21.序幕
一片昏暗的隧道之中，汲取魔力的钻头尖啸着。 被掘出的土壤飞扬在半空之中，又重重地落在地上；被汗水打湿的衣物颤抖不止，又紧紧的贴着他柔弱的身躯；被掘出的粗糙墙壁上结了露水，又慢慢的融成一片片土墙... 寥寥数次的魔力枯竭使他搁置了进度。原本能在平时掘进数十米而不流一滴汗的他，此时却因为体力的流失只能靠着身上携带的秘药来补上空挡。可这毕竟不是个长久之计，道具会损耗，rou体也有极限。 但，这些都不是问题。眼前的魔力流动指引着他采集了一个又一个的“结晶”，如同充满电的电池一样供给庞大的魔力。随身的秘药还能撑个几次，目的地也在不断的掘进中近在咫尺。 可心中的这种不安，究竟是... “还没到吗~~~~~~” 焦躁不安的龙之血亲看惯了这漆黑的地底，期待着地面的光芒。 “再等等，马上，马上！” 手持掘进装置的望月观察周围的魔力流动与包上的磁针，估摸着目的地的距离与当前的路线。专注的他简单回应了下她的烦躁，还时不时看了下头上的咒术产物，确认自己的空间位置。 竖直向下的地心引力只能使他确认一个状态：自己究竟是朝上还是朝下挖。而周围数十米内的魔力流动如同波浪般跌宕起伏，又在数个大小不一的光点细分成一个又一个的支流...只能拿来确认是否有障碍物。 眼睛，无法看到被挡住的物体，也无法看到超越视距的微小物体。魔力感知也只能看到数十米内的景象——人主要由视觉引导，而不是听觉等其他感觉。 这个世界的魔力感知，也只不过是个次要的“体感”罢了。 土壤中的魔力结晶，挖出时不会如同游戏中那样被自动收纳进背包，只是静静的飘在空中。最奇妙的地方在于：放射源般的庞大能量会向四周散发它的“恩赐”。 但他还是顺手拿了几块，以便不时之需。 不会如同氩结晶一样衰变需要大量储备，但如同能量罐这种补给品，多多益善。(我不想再肝了，能不能自己动？） 可，亦能回复正常魔力吸收率，亦能补充身体必须且无法直接吸收的能量的食物却早已见底。 “要不要换我来？龙裔比普通的人类要强一些，而且...” 不远处，魔力的流动如同被人一口咬下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缺。 土壤，空气，海水，任何物体都存在这种波浪。空气比海浅，而土比海重，可这生硬的缺口却出现在一片平静的海洋之中... 但现在的他顾不上这么多，逐渐变得沉重的身体催促他做出下个决定。 探索那片区域会让未知的风险加大，地上的塔里也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他们...傀儡的行动摆明了是冲着她的龙之血统来的，而他自己却... “我有些累了，接下来的事能否交给你来？” 望月求助于一旁的邻居，得来了肯定的回答。 “好啊！我正愁有劲没处使呢！来来来...” 迫不及待的她将疲惫的望月换下，瞬间完成了身体的交接。 “快告诉我这个东西该怎么用！” 自由落体的咒术产物表示没见过这场面，一时惊住了。 “这个？握紧长杆，双臂向下压...” 望月讲解着装置的使用方式时注意到那股莫名的不安消失了，心里松下了一根弦。 “...然后再这样，懂了吗？” 她点了点头，表示自己已经掌握了使用方法。 “嗯！接下来就麻烦你指引方向了，小家伙！” 咒术产物挥了下触手，表示自己听到了。 “现在的距离也不差多少，先向上挖再说” 她歪着头，看向那个“空洞”。 “那这里...” 身为龙裔的，能够比肩真龙的她不解为何不去探索前方的空白。 “现在我们还带着这个小家伙，地面上的她们也在担心着我们的安危，这种情况下...” “停停停，我知道了！” 大声打住望月的唠叨，攥紧了手中的长杆。缓慢启动的钻头在下一刻爆发出强筋的离心力，使她一时乱了阵脚。 “等等等等一下啊！！！” 钻头的尖端正绕着某个不存在的中心不规则环绕着，长杆也因为钻头而剧烈颤动起来。前方的土壤也因为它的搅动，多出了几道深深的疤痕。 “不要一股气灌入那么多的魔力！要慢慢来！” 混乱的尖端在有别于刚才的激烈，有着平稳与一丝丝激进的魔力流下，渐渐变得平稳下来。 “呼...” 松了一口气的两人，在咒术造物的指引下，朝着正上方前进、 与此同时，距离他们最近的塔内... 洁白的空间内满是忙碌的“傀儡”，穿梭在由白色方块构成的矩阵中。正中央的楼梯盘旋而上，连接着半空中被众多黑色色块围起来的小眺望台。 而这正中的，正是它们的“指挥官”。漂浮在半空中的银色长发连接着每一个“窗”，其中又分出几条枝干嵌入地板。精致的双手强而有力，飞快的移动至眼前的“窗”内。它的躯体，坐在一个更小的方块上。 就在繁杂的人流之中，有那么一个捧着厚书的个体朝着那眺望台前进。 爬楼梯对它们来说不算什么难事，关节的磨损，机体的负荷……这些早已被过去的人们计算好了。 「什么东西坏了，换了就行」，「修理班的不用修的那么勤」……诸如此类的概念在它们过去的意识模型里逐渐成型。 可还是存在“个别人”。 “03区块发现异常，是否处理？” 手持厚书的傀儡笔直的站在它的面前。 “让我看看……” 细小的发丝松开一个窗口，移向了什么都没有的视线正前方。双手在空中比量窗口的大小，将其放置在自己的眼前。传递意念的发丝隐隐发光，与窗口进行着链接。 “嗯……” 面露难色的它，在“那里”看到了隧道内的望月与它派去带路的「机魂」。 “我嘞个乖乖……这年代的土著已经粗鲁到这种地步了？！” 一旁的傀儡冷咳一声，提醒它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。 “咳！请大人务必要在大家面前注意个人形象！” 而当事人立即摆回了原来的那副冷漠的模样。 （后代的智力衰减成这个样子了？不，也许是因为地表的那帮虫豸才……） “报——！第二塔塔底即将失守！” 突如其来的变故，让它的心里捏了把汗。从上层空间穿过墙壁直直向它飞来的黑色色块，将众多窗口挤到一旁后落在了它的视线前。 “第二塔由于昨日的大量消耗，导致修理班组跟不上节奏，大量前线士兵无法修理……” 它在心底笑了一下。 （我就知道那个摸鱼的干不成大事……是时候请客人进来了） 空间挪到塔外。强劲有力的钻头朝着地面冲去，紧紧握住长杆的望月（）也使出了全力。 “哈啊啊啊啊啊啊啊！” 周围的图在高速旋转的钻头面前，只不过是一团软棉花。掘出的土如同流水般向下填去，垂直的隧道早已不符合任何一条物理定律。 「我的钻头突破天际！」 平整的地表突然裂开，惯性使得钻头带着望月（）一同冲出了地表。 “这钻头真好用！”